台北地方法院近日密集審理京華城案,原本證稱京華城容積獎勵核准程序不當的都委會前技正胡方瓊,上周出庭時翻供,表示先前筆錄有偏差,是因催促才匆忙簽署確認。廉政署調閱偵訊全程錄影後發現,胡方瓊當時全程一邊看筆電一邊清楚答詢,並無強迫或不願作證情形。北檢認定其翻供顯已受到外部壓力介入,意圖維護特定被告,嚴重影響證據保全,因此向法院聲請續行羈押柯文哲,以避免更多證人證詞遭干擾或汙染。
胡方瓊於2018年至2021年間在台北市政府都市設計審議委員會任職,2024年京華城案引發政壇高度關注後,她多次透過LINE與都委會前執行秘書劉秀玲私下討論,坦言「公務員成為所有箭靶,壓力實在很大」。胡一方面批評當年都發局幕僚邵琇珮「有什麼資格怪都委會,都發局在第一線卻什麼都沒擋」,另一方面又抱怨都委會主委彭振聲「最大的主委只會耍帥,完全不把我們的意見當一回事」。
2024年7月15日,胡方瓊接受廉政署約談時指出,當年都委會幕僚的初步研議意見是提醒委員應討論自創容積獎勵項目的依據與合理性,「就京華城公司的說明,我們都覺得非常不合理,完全無法說服幕僚,沒想到最後卻說服了委員」。她表示,「彭振聲完全沒有參採都委會的意見,反而全面採納都發局總工程司邵琇珮的看法」,其證述對被控圖利的前台北市長柯文哲及相關人員相當不利。
令人意外的是,事隔一年後,京華城案的關鍵證人、曾經認罪的邵琇珮突然改口,聲稱當初承認犯罪是因「思慮不周」。緊接著,胡方瓊也在法院出庭時推翻過往證詞,強調「我當時用字應該更精確」、「回答本來可以更謹慎,不做評論」。她並指稱,在廉政署偵訊結束時,她希望逐字檢視筆錄內容,卻遭廉政官制止,對方催促:「大姐!筆錄不要一個字一個字改!這不是公文,檢察官已經在外面等了!」此舉讓她感到相當不安與恐懼。
廉政署針對胡方瓊翻供情形進一步調閱影像紀錄,發現她接受詢問時,曾主動詢問:「我不能開筆電對不對?不然都委會的資料在裡面…」,廉政官立即回應「可以可以」。胡方瓊隨即將筆電拿出,並說「可以開喔,我們的資料都很齊全」,接著在回答京華城案審議細節時,多次指著筆電畫面逐條答覆問題,過程中態度詳盡且自如,看不出任何脅迫或不情願的狀況。
當天上午的詢問自9點11分開始至中午12點25分結束,期間廉政署依她需求提供午餐與飲用水;下午1點30分恢復調查,至3點38分進入筆錄核對階段,胡方瓊提出多處需要修正,廉政官隨後多次協助修改並重新列印。過程中,廉政官向她解釋,筆錄是「盡量讓它完整,後面檢察官複訊可以更快,也可以幫助到你,也可以幫助到他們(檢察官)」
北檢指出,胡方瓊在偵查階段對照筆電詳實陳述,所製作的筆錄與現有事證高度契合,具相當可信性,但其後於法庭上刻意避重就輕、推翻原供詞,顯示已遭受外部壓力或不當影響,因此認定應以偵查中之陳述為證據基礎。檢方同時強調,柯文哲曾授權臉書小編對不利證人發表批判性言論,意圖影響證人心理與證言自由,若准其交保,恐導致其他證人證詞遭到干擾或汙染,基於防止證據滅失及確保訴訟程序公正,已向法院聲請續行羈押。(責任編輯:殷偵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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