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二年級以前,我幾乎可以說沒睡過一場好覺,因為我爸只要一喝酒就脫序,拿菜刀威脅我們,作勢要開瓦斯,或是拿尖齒的草叉把家裡砸爛,自己被碎玻璃割得渾身是血。在那之前,我總想:最後不是我爸殺了我們,就是我哥殺了我爸。
每晚睡前,我們母子三人要想辦法把菜刀藏好,放在冰箱後面、底下,或藏在浴室天花板推開放管線的地方。生活是無止境的恐懼,學校功課我也不寫,反正下一刻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寫什麼作業呢?
直到我爸在我國中一年級的寒假期間,自殺了。那天是年初六,媽媽已經很久不敢跟爸爸睡同一間,早上開門一看,就看到爸爸已經用電線上吊。她慌了,也沒有阻止孩子看見這一幕。我們把電線剪掉,把他放在床上,人已經像石頭一般僵硬,而我連最後跟他講的一句話是什麼都不記得。當天很混亂,一直到我們從太平間回來,我才跟哥哥說了一句:「以後可以好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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