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才女的文青之道，宋朝後宮的製香祕辛
武則天的一日妝容變化，林黛玉的波西米亞風混搭
美人之美，不僅是倩麗的五官和形體，更是對日常生活的思考與創造
步搖、胭脂、環佩、香囊、衣帶……細緻探究女人的優雅、風韻及氣質
妝容、服飾、起居、情懷、興趣……多元展現女性的形象、美感與聰慧
寒流來襲，古代畫卷中的美人如何禦寒？
（圖/時報出版-明《千秋絕豔圖卷》之「王昭君」，中國國家博物館館藏）
談到「時尚」，總讓人聯想到紐約、巴黎與倫敦等歐美國家。今年底即將推出續集的《慾望城市》系列可以看見紐約的時尚、2006年由梅莉史翠普與安海瑟薇主演的《穿著Prada的惡魔》揭開時尚圈的生活、2020年在Netflix再度掀起女性劇迷瘋狂的《艾蜜莉在巴黎》又讓人對時尚之都巴黎趨之若鶩。但，什麼是時尚？
流行美學 不是現代的專利
時尚一詞，雖是當代的產物，但古代人的時尚，完全不輸給現代的我們。《紅樓夢》中，曾提到林黛玉以一身禦雪冬裝出場：
黛玉換上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皮裡的鶴氅，束一條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絛，頭上罩了雪帽。
這裡塑造林黛玉形象的關鍵在於「鶴氅」，鑽研古典文化美學數十年的《千年美人》作者孟暉在書中提到，入清以後，斗篷逐漸占據禦寒外套的主要地位。曹雪芹讓其他女孩都穿斗篷，唯有林黛玉、王寶釵二位女主角穿了鶴氅。而黛玉的服裝尤為鮮明奪目，她披著一條長度近乎垂地的紅色長方披巾，面料是以羊毛與絲合織成的西洋進口織物，內襯為白狐皮，且單用一條金、藍、綠三色線編成的長絛攔腰鬆鬆一繫，而絛子在穿過一對玉環後打成花結來束住。如此的瀟灑隨意作風，不就是我們熟悉的波希米亞風格嗎？
「鶴氅」這種服裝的形態很特殊，沒有一般服飾的左右雙袖，形式更接近墨西哥披風「薩拉佩」(serape)。這種外衣宛如一幅長方形被面從中對折，形成前後襟，前襟正中開一道延伸到對折之處的豎縫，做出領口。這種罩衣類似披肩，不過特別長、特別寬大，底緣會下垂到將近腳面，甚至拖落至地面。
雖然形式看似簡單，實用性卻很強，穿脫又方便，《晉書‧謝萬傳》中曾提及其「著白綸巾、鶴氅裘」，可見，這樣的服飾在晉代就已是一種流行於民間的便衣華服。到了明代，宮廷和富貴階級更是熱衷於鶴氅。
這種巨型長方披肩還進入道教的服裝體系，成為道士在公眾面前做法事時必穿的最外一層「法衣」，如《金瓶梅詞話》提到的「天青二十八宿大袖鶴氅」、「大紅五彩雲霞二十鶴鶴氅」等。
（圖/時報出版-黃緞平金彩繡鶴氅正面，首都博物館館藏）
重新定義女性之美 千年美人風華再現
中國古代的美女不少，但大多被塑造成紅顏禍水之類的負面形象，中興大學歷史系宋德熹教授在推薦文中提到，基於道學禮教和男尊女卑的教條框架，對女性的評斷往往淪為「愛之溺之奉為天人美眷，棄之厭之貶為糟糠雞肋」。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女權主義興起，過往被視為妖孽的「尤物」一詞，其負面形象應加以淡化：「美女全新定義應該是某部分表現崢嶸的儷人、名媛、佳麗，「德、才、色、權」恰恰就是《千年美人》書中眾美人風華百代千載的最大化邊界。
暢銷書作家龔元之教授也相當肯定孟暉老師的新書：「這本《千年美人》以細膩的文筆，如畫卷般徐徐展開，帶著我們觀覽古代市井與貴族生活的千姿百態，例如：女孩兒們在不同的時令與節日要怎麼『時尙』就極富巧思。針對不同節慶、時令的穿著打扮，可以清楚的看見古代女性的時尚生活，雖然貧富有別，但各有千秋。」
時尚圈流傳著「女人的衣櫥永遠少一件衣服」，其實時尚設計往往從復古題材中尋找靈感。在《千年美人》中，可看見古代美女們即使身上穿的是同一套衣服，只要搭配不同的配飾，就能符合當下的情境，如「中秋節時搭配桂花香囊與月兔髮簪，重陽節則在髮上簪著菊花與茱萸」，一點點變化也能成就簡單卻不平凡的時尚樂趣。
透過孟暉老師筆下各式各樣的古典美人追求美的儀式感所發揮的創意及巧思，我們不難發現歷經千年，許多「時尚」仍在現代生活中若隱若現地存在著。這些千年美人，或許，一直影響著我們對時尚的追求與定義，過去總說「女為悅己者容」，但更多時候，女性所追求的是更好的自己。
本文節錄：【千年美人】一書／時報出版
